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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、种子

五、种子

有人说:当烧毁了回忆,梦就会轻盈;当放下了过往,脚步就会轻快。

“但真正想要忘记的东西,将永远刻骨铭心”瑞西亚如是说道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(前世)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艾斯米亚王国第23490年,血之殇战役的第一年,东方战线上。

一场炼狱正在上演

污浊的天空、破碎的大地构成了支离的乐谱

嘶吼的邪灵、牺牲的骑士化为了怪异的音符

断裂的刀剑、冰冷的尸骨变成了残痛的旋律

一曲名为“血之殇”的禁乐,终于拉响了前奏。

此刻的“领唱人”—“天灾”,站在“舞台”的中央。

她的手中正怀抱着像大海一样的女孩。女孩的名字叫爱丝尼亚尔。

“天灾”没有笑脸,没有眼泪,她只是一遍抱着少女,一遍喃喃道:“小爱~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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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夜,原本应在姐妹身边熟睡的瑞西亚,被噩梦惊醒,她拖着疲惫的身体,迈着沉重的步伐,走向了阳台。

四年多了,瑞西亚都快忘记了,曾经那个罄竹难书的“自己”

是什么,唤起了自己沉痛的回忆

“是因为小爱吗?”瑞西亚喃喃道

有资格成为下任公爵家家主候选者的人,无论是谁都跑不了“四面围城,孤身一人”的困境。可想而知,当年的露西亚能有一个可以真心交谈的朋友,有多难。而在那时出现的小爱又在露西亚心中处于何种地位,

但爱丝尼亚却在自己最需要她的时候,离开了自己。

瑞西亚直至现在都记得险些逼疯自己的那句话

“露亚,我不需要一个平民作为姐姐”

那时无情的眼神,那时死寂的湖面,那时苍白的飞雪,即使遥隔了时空,也依然历历在目。

每当想起,那时的场景,沉痛的伤疤就会再次龟裂,无泪之伤就会再次回归。

(已经不会哭了,因为眼泪流尽)

“小爱,你好狠的心啊!”瑞西亚不自觉地仰天长叹

“瑞姐,你找我”

突然间,爱丝尼亚的声音从瑞西亚背后想起,打断了瑞西亚所有的思绪。

瑞西亚平复平复内心的波澜,故而没有回复。

见瑞姐没有回答,爱丝尼亚便不在追问,因为每个人都要自己的秘密,一旦深入无异于自掘坟墓。

在心情平复后,瑞西亚转头看向爱丝尼亚,此时的她穿着一身湛蓝的睡衣,手上抱着一只海豚布娃娃。

爱丝尼亚因为冷不愿完全离开屋子

瑞西亚因为心情站在了晚风之下

她们之间留着一条“宽大”的“界限”,一如她们的距离。

爱丝尼亚·伊思尔和露西亚·伊思尔姐妹同姓伊思尔,但她们却分属不同的派系。两大派系的权力之争,几乎将整个伊思尔分成了两半。但当宙亚上任后,这种情况被改变了。

一生从未一败的宙亚打断了当时另一派系的脊梁,变着法子地欺压重权者,最后更是否定了轮值当选家主的合法性,宣布道:“从今日起,吾等为主家,尔等为分家,吾之号令胆敢不从者,杀。”

如今想来,爱丝尼亚会在露西亚姐妹最“孤独”时出现并以妹妹自居,会不会是其背后势力的安排。

但那是妥协吗?

那个权势滔天的公爵之位,谁又不想去坐坐?

那么小爱呢?你也想吗?

那些嬉戏打闹的日子,是真的吗?

想到这里,瑞西亚看着一边的女孩,问道道:“爱丝尼亚如果有一天你的长辈要求你,远离我们,你会怎么办?”

瑞西亚的问题充满了试探,有心人只要稍加思考,就能明白什么是正确回复。

但爱丝尼亚并不是“明白人”

突如其来的问题打的她措手不及,双手挥舞,使劲地说道:“没有,没有,绝对没有,我父母从来没有和我说过那些话!”

瑞西亚看着爱丝尼亚,目光却闪过一丝寒芒,在迅速眯上双眼后,笑道说道:“随口一说而已,我们之间的感情是永恒不变的,即使是家族的命令,我们也会毫不犹豫地违背,不是吗”

还是试探,但这一次多了一份“怒火”

爱丝尼亚看着此时一脸笑容的瑞姐,内心感觉到了一身凉意,身体不自觉地开始颤抖起来,她知道瑞姐生气了。她缓缓推后,慢慢靠近屋子,在要消失前说道:“瑞姐,睡了,明天还要去黎水湖玩呢,快睡吧。”

感受到爱丝尼亚气息的远离,瑞西亚才慢慢地睁开了眼睛,那是一双空洞的眼神,好像通往地狱的深渊,又好像回到了曾经。

不过这也只是转瞬即逝,因为这个回答不能代表着什么。

但瑞西亚现在十分好奇,她看见了爱丝尼亚在否定时,视线飘向了二楼。

“那里有什么”瑞西亚喃喃道,随后也退回到屋内。

在漆黑的夜景中,一团“黑色液体”不断挪动,它遵从着主人的指令,开始向二楼移去。

漆黑的夜晚,漆黑的阳台,漆黑的少女心中埋下了一颗名为“怀疑”的种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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